AKA咸鱼茄子煲

原ID咸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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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饺】One last

TO章鱼咪@爆浆章鱼 ,短打奉上!

董事安x学生饺

现代pa

无雷下滑










  “来打开卷子,翻到第五篇阅读,OK,有谁可以告诉我,‘Why did Mary refuse the coffee offered by the president’?”

  饺子看着台上挺着大肚腩的老师用奇特的口音读阅读的题目,自动笔在卷子上浅浅地画了一个括号,把答案框在里面。

  他不是那么喜欢英语课,单纯因为老师八方混杂的口音。英语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啤酒肚,polo衫,从来没有换过的爱马仕皮带和那个掉漆保温杯透露着他的朴实,但他的课程也正如他的人一样,单调得惊人。

  学生们很少会喜欢单调严肃的课,饺子无可否认地是其中的一员,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回到窗户外。

  透过几层树荫,一排木头片挂在居民楼窗户上,它们是几天前刚出现的,被主人从山沟沟里捡回来,挂在窗外晾干,和它们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台咖啡机。

  那是一台半自动商业咖啡机,阳光在它光滑漂亮的机体上徘徊留存,刺眼的反光闪进饺子眼睛里,高大盆栽的绿茵摇曳遮挡了一半的它,但细碎的暖光也温和地点缀了那个整洁漂亮的阳台。

  咖啡机……咖啡……饺子出神地看着,咖啡让他想起一个人,他有一个塞满几十套不同用处西装的衣柜,每一套都价值不菲,而每件西装固定地搭配某双鞋和领带,雷打不动地守着它们的规则。

  饺子敲着笔尖,在卷子上画出一个装咖啡的杯子,是的,那个人和阅读里的董事长一样的,就像一杯浓郁的咖啡。用最好的咖啡豆,由技艺精湛的意大利厨师制成,散发着咖啡稳定柔和的香味。

  “长生同学!”老师冷不丁地叫了饺子的真名,饺子马上回过神站起来。

“来,你说说,为什么玛丽拒绝了董事长送的咖啡。”

  饺子拿起卷子念出答案,老师看了他一眼:“回答得不错,上课不要走神啊,坐吧。”饺子装老实地应和一句,自己坐下。

  熬过课,他偷偷摸出手机给哥哥发消息,夏天迫使白色校服黏在后背上,他急切地需要哥哥来接自己回个家。

  如果可以,他也想闻到哥身上那股微苦的咖啡味,混合檀香轻飘飘地萦绕在车里,闻着肯定比教室里舒服。

  长安向来是弟弟要什么给什么,哪怕不要都想给,饺子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长安就通知他收拾书包,车马上到了。

  饺子颠着半开大口的包冲下楼,在门卫大爷的伞下只等片刻就看见了哥哥的那辆德系车——上个月刚买,干净得很。

  司机拉开后座车门,饺子却没在车上看见那个抱着电脑文件,散发苦咖啡味的年轻董事长,不需他开口司机便解释道:

  “长安先生去分公司忙合同的事情了,他让我告诉您,阿姨做了午饭,是您爱吃的菜,冰箱里有新买的水果,下午还是我送您上课。”

  “他没回来啊,好吧,辛苦陈叔您了。”饺子把包的拉链拉好,带上耳机。

  不消半刻,饺子已经在家里坐着了,写了一半多的练习册摊在桌上,阿姨做完饭就走了,他自己端着碗跑到卧室对着电脑吃。

  就在他嚼着青菜看电视剧的时候,几滴雨珠掉了下来,配合无聊韩剧里男女主得知他们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时的倾盆大雨,在二十分钟之内淹了楼下的花坛。

  饺子关了电脑,把手伸出去——下的开水,老天爷一壶一壶往下倒开水,学校也在饺子走到楼下打算冲到车库里的前一秒,宣布停课。

  让老陈去等着哥哥下班回家,饺子回到房间里继续啃他的青菜,但他换了韩剧,改看《断背山》。

  他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些群体,而在上初二时,他就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初中磨来磨去一两次恋爱,最开始还不知道,但即使是再好看的女孩他都毫无想法,慢慢地,也不再和朋友们说起那些所谓“嫁”“娶”的玩笑话。

  他有时也想过哥哥,哥哥二十多岁,是精英中的精英,温柔,聪明,从小到大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抢下任何一场赛事的冠军,饺子真心的,想过他的哥哥作为伴侣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但爱上同性已经足够让世界对他批判唾弃到极致,他又怎么敢说出我喜欢的人是我哥这句话。

  就让这份情感成为所谓的“恋父情结”,心理老师说过,或许他只是因为太缺少父爱和在父权社会的极致压抑下,潜意识中将年长,拥有强权的男性作为依靠和目标,并误解这份情感是爱。

  情感或许是没有错的,但饺子明白,人类的情感本能不是他将有大好前途的哥哥一起卷到漩涡里的理由。违背伦理道德是不被祝福与认可的,他还能以弟弟的身份多靠近他的长安大哥一秒就应该感到知足。

  看着背德的同志电影,饺子起身又去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他的口味和哥哥不同,咖啡对他来说,和饮料是没多大区别,他喜欢在杯壁上挂些炼乳,浓缩兑上双份奶,配着阴郁迷乱的电影画面慢慢喝完。

  雨在傍晚时小了一些,饺子的第二部电影也刚刚好结束,他关掉投影仪,带上伞打算去给哥哥一个惊喜。

  公交有些拥挤,饺子一边站着还要一边小心人踩脏自己的白鞋,到站时的刹车让一位女性差点倒到他身上,饺子马上扶着女孩子的肩膀让她站好,露出善意的微笑后下了车。

  绿化芒的叶子上还垂着水滴,空气里是雨水潮湿的味道,下雨的空气闷得喘不过来,老陈在他看到杰克与恩尼斯激情热吻的时候,发消息告诉他长安先生已经到总公司了,饺子现在自然是跑到了市中心。

  高楼大厦密布的市中心,许多企业都是共用写字楼,但塔拉斯集团不需要,作为国际化的大型企业,长安不是很希望让一座写字楼里有两个董事长办公室。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在饺子慢悠悠吃掉最后一口鱼丸的时候,他看见他哥刚好从电梯里出来,助理站在他身侧,手上端着文件夹说些什么。

  长安点了点文件夹上的几个地方,抬头看见了饺子,他打发助理回去,独自一人走出来,饺子把纸碗扔到垃圾桶里,撑着伞到长安跟前。

  “你怎么来了。”长安左手接过伞,右手在饺子头上搓了一把,“给你个惊喜,对了,老陈呢?” “开那辆别克去送资料了,我送你回去。”

  饺子的脸呆了一下:“还没忙完?”

  “……不,忙完了,我打个电话就好,你去前台帮我拿车钥匙。”长安闻言很少见的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几次开机键发现没反应。

  饺子弯起眼睛笑了,把手机递上去:“用我的吧。”

  但就在饺子刚转身走入大堂里时,他突然想来,自己的投影仪和手机是链接放映的,现在链接断开,手机的画面也就切到了正在播放的《断背山》。

  长安知道饺子的锁屏密码,他自然的打开了手机,两个男人激情的拥吻画面便映入眼帘,饺子急忙回头,但已经晚了。

  他看见哥哥的背影明显僵直了,饺子攥着伞柄,站在那儿看着他,长安似乎知道他回头,几秒的沉默后,饺子走过去拿住了手机。

  “哥,去后面吧,去后面聊吧。”饺子低着头不看他,他从来不愿意和哥哥嬉闹太多,长安太明白自己是什么样了。

  他自知不是一个真诚的人,但他也能保证不和长安说任何一句劣质的假话,饺子看着哥哥的辫子慢慢摇晃,好像看见自己编造的谎言之城悉数崩塌,现实就在那里等着自己,它们就像父皇手中那几只被扒了皮的兔子。

  阴雨连绵不绝,空气闷热湿润,即使是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后巷的围墙也依旧是略有发霉的模样,饺子不嫌脏,作颓废靠在墙上把一切缓缓道来。

  从第一次察觉,到了解,饺子在长安安静的注视和不断的“还有呢”中亲自锤下了让城坍塌的最后一锤。

  长安听完,罕见地点了一根烟,烟灰垂落粉碎,饺子出神地看着火星,长安的嘴开开合合,他说:

  “那我呢,你有想过我吗?”

  想过什么?想过我不告诉你你有多难过,想过我隐瞒这么久败露那天你的表情,想过我和凯尔亲吻时你在做什么,还是,想过你是个多好的对象呢……?

  饺子破罐子破摔一般地说,有啊。

  长安一步踏上来,手扣住饺子的肩膀,饺子闭上眼睛等待那个拳头,但是他先闻见的是长安鬓发的古龙水味。

  在柔软生硬的触碰里,饺子嗅着酒液如有似无的香气,烟草的浓郁,咖啡的醇厚和西服上独一无二的洗涤剂味道。

  但他可以嗅到的还有眼泪。

  长安很快放开他,饺子慌忙地看着哥哥深棕色的眼睛,那里面倒映着自己,但镜面一样的水光几乎吓了饺子一跳。

  他哭了,他似乎忍耐了很久,很痛苦很挣扎,他无声地恳求饺子,再一次,我不奢求太多。

  他安静地注视着哥哥,抱紧他冰冷西服外套,抚摸他的袖口,墙角的小花缓慢地摇晃,学生热热的体温传递到他身上,长安收紧了手臂,在弟弟的脸旁呼出一口气。

  长生垂着的手放到他背上,轻轻拍着,他没有拒绝,没有惊讶,没有推开这个看上去可怜的成年人,萧瑟的风悄悄把长安的心意告诉他,他站在那里,看着哥哥的发丝,看着渺远的落日。

  “如果你还需要一个吻的话,我就在这儿。”长安的耳边响起弟弟的声音,他压得低低的,连风都吹不走。

  “不必了,这是最后一次。”长安松开手臂,饺子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最后一次,我之后再也不会擅自主张爱你。”他听见自己说出的残忍话语,眼泪骤然滑落。

  长安从来没有这样透彻地看过饺子,紧握的双手缓慢放开,他们的手心早就出了一层薄汗。

  小花回复了生死如一的寂寥,雨继续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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